抚今追昔:不负韶华,感恩生命中的机缘
年轻时寻找伴侣,若挑选无果,多半是错过了最佳时机。缘分未到,勉强不得。职场发展也需适当的机遇,机遇来临,事业便顺利发展。感恩上苍,在我即将而立之年,赐我与李勇杰的不期而遇,成就了我与北京功能神经外科研究所的不解之缘。若早一时,我可能还不懂如何把握机会;若晚一时,也可能错失良机了。
当时的研究所所长正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带着一股清新的异域之风,借助先进的理念和技术,欲在宣武医院建立一个学科,带起一个团队。我在此时加入了这个团队,从此明确了职业前景,得以磨炼品格心性。1998年5月,是我在宣武医院工作的第5年。
曾有前辈梳理过神经外科的发展脉络:“神经外科是50年代做外伤起步,60、70年代做肿瘤,80、90年代做血管病,当下做功能”。前辈的概括高屋建瓴,我们未必想领时代潮流,是研究所的发展恰恰契合了当今神经外科的发展脉络,正所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一件事情当你置身其中的时候,可能稀松平常得很,要拉开些距离去感悟其中的美好,空间时间皆如此。
1998年,中国面临百年一遇的洪水和亚洲金融危机,新一届政府必须应对这样的天灾人祸,进行住房、教育、医疗体制改革,拉动内需支撑经济增长。取消福利分房、土地使用权拍卖、大学扩招等新政实施,改变了几乎每一个中国人的生存环境。在此背景下成立的北京功能神经外科研究所,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发展道路。
我们从15张床位开始,主治医生赵国光,住院医生是我,我们白天做功能神经外科的手术,晚上还在神经外科值班,夜里急诊也要去看。那时每天做3-4个帕金森病手术,周六也不休息,月手术量很快接近百台,我是每一台手术都要上去做助手,病例多的写不完,上班常会打瞌睡,三个月以后增加李建宇大夫过来帮忙,才可以轮换上手术了。我们在门诊旁边留出一间咨询室,负责人鲁晓利,负责病人登记排队、录象留资料、联系报社和电视台等工作。研究所成立不久,等着住院手术的患者就排到了几百号,电话咨询几乎一刻不停。鲁老师的工作其实不止是咨询室、资料室,更像是大公司的市场策划,这与当时大医院坐等病人上门的习惯又大不一样了。
回首往事都是为了展望未来,未来这个世界会怎样?十多年间研究所的规模逐年扩大,实现了很多的世界第一;如今的中国已经超过日本成为第二大经济体,中国人还成功举办了历史上最辉煌的奥运会。然而贫富悬殊加重、信仰缺失、商人无良、政府逐利,百姓调侃生活在新闻联播里,这究竟是一个好的时代,还是一个坏的时代?相比1998年,周围似乎有比房价更多的事情让人读不懂。财富的积累可以带来幸福,也可能带来积怨和动荡。曾经听一位香港医生讲,尽管有很多的不满意,医生还是要保持自己的品质。品质我理解是从里向外讲的,惟有把持住自己的内心,面对外界的变化才能气定神闲。毕竟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不全是解决物质的问题,人也不能总跟物质去较劲,归根结底要回到自己的内心,内心的气场强大了,如同春风化雨,自会欣赏平凡中的美好,自会心存感激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