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显示，大多维生素补充剂对心血管健康无益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医学知识的普及，人们的保健意识越来越高。普通人群越来越多地选择补充维生素，希望可以改善心血管健康。然而，常见维生素补充剂对心血管的作用频频遭受争议。近期，关于维生素补充剂对临床心血管结局影响的一项系统综述表明， 大多数维生素并不能改善普通人群的临床心血管结局，建议通过摄入营养足够的食物来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从而改善和维持心血管健康。

 

这项系统综述筛选PubMed上2020年10月以前发表的1384篇关于维生素补充剂和心血管健康的研究，最终纳入87篇研究，其中26篇为随机对照试验。根据所纳入的研究，作者重点关注各种维生素补充剂（包括维生素A-C-E，维生素B6-B9-B12，维生素D，复合维生素和维生素K）预防重大心血管事件和/或维持心血管健康方面的作用。结果表明， 维生素补充剂在维持或改善心血管健康方面的益处微乎其微或根本没有。

 

维生素A-C-E

1986年，一项前瞻性研究调查了10年间加利福尼亚州3119人中维生素C摄入量与死亡率之间的关系，结果发现 维生素C摄入对癌症、心血管疾病和全因死亡率无影响，而保持健康习惯，例如不吸烟，正常睡眠7-8小时，规律锻炼，适度饮酒或不饮酒，以及保持适当体重，死亡率风险会降低。1976年，一项临床试验分析纳入285位非胰岛素依赖型糖尿病患者，结果发现维生素C补充剂与心血管危险因素的变化无关。

 

一项纳入1923位女性的试验探讨维生素C摄入量和冠状动脉疾病和卒中死亡率之间的关系。随访15年后发现，补充维生素C（>300mg/天）与绝经后糖尿病女性的冠状动脉疾病死亡率风险增加相关。然而，在基线时没有糖尿病的受试者中，维生素C摄入量和心血管死亡率之间没有关系。本项研究表明， 维生素C不仅对心血管健康无益，甚至对某些人群的心血管健康有害。

 

一项研究纳入27,271位芬兰男性吸烟者，年龄在50-69岁之间，随机接受维生素E，β–胡萝卜素，或安慰剂，随访6.1年。结果发现 维生素E和β–胡萝卜素对主要冠状动脉事件没有预防作用。另一项研究纳入43738位40至75岁的男性，调查维生素E、维生素C和类胡萝卜素是否可以预测缺血性卒中的风险。结果发现维生素E摄入量较高或较低的人群之间，卒中发生率没有显著差异。

 

一项瑞典的队列研究纳入38,994位健康男性参与者，结果发现，在正常饮食的参与者中，多种维生素、维生素C或维生素E补充剂与全因死亡或冠状动脉疾病没有关系。然而，在基线时饮食不足的男性参与者中，膳食补充剂与冠状动脉疾病之间存在显著负相关性。

 

2008年，JAMA发表了一项随机对照试验，纳入14641位50岁以上的美国男性医生，每隔一日补充400 IU维生素E以及每日补充500 mg维生素C，中位随访8年。结果发现， 维生素C和维生素E补充剂与主要心血管事件、心肌梗死、卒中和心血管疾病死亡率均无关，维生素E补充剂还与出血性卒中的风险显著增加有关。

 

维生素B6-B9-B12

2004年，一项研究纳入43,732位基线时无冠状动脉疾病和糖尿病的40-75岁男性，研究维生素B6、维生素B12和叶酸与缺血性或出血性卒中之间的关联。随访14年后，结果发现， 叶酸摄入量高与缺血性卒中相对风险显著降低相关，但对出血性卒的发生率无影响。这项研究是基于食物问卷开展的调查，饮食中叶酸摄入量较高的参与者也服用了更多的维生素补充剂。因此，无法就维生素补充剂本身对卒中风险的影响得出结论。

 

2006年，NEJM发表一项安慰剂对照研究，纳入5522位50岁以上患有血管疾病或糖尿病的患者，随机接受叶酸、维生素B6、维生素 B12和安慰剂。随访5年后，结果显示，与安慰剂相比， 维生素B补充剂并未显著降低心血管死亡风险。

 

2010年，法国的一项临床试验，纳入2501位过去一年内发生了心肌梗死、不稳定心绞痛或缺血性卒中的患者，随机给予5-甲基四氢叶酸（560 mg），维生素B6（3 mg），维生素B12（20 mg）和/或ω-3脂肪酸，随访5年。结果表明， 维生素B补充剂可使血浆同型半胱氨酸水平降低19％，但对主要心血管事件无明显影响。ω-3脂肪酸补充剂可使ω-3血浆浓度增加37％，但对主要心血管事件也无明显影响。即在发生重大心血管事件后的第二年，补充维生素B或ω-3脂肪酸对心血管疾病没有临床影响。

 

维生素D

一项随机对照试验纳入了36,282位50-79岁绝经后女性，随机给予500 mg碳酸钙和200 IU 维生素D（每天两次），随访7年。结果发现， 钙和维生素D补充剂与心血管事件风险无关。同一队列的亚组分析表明，维生素D补充剂对无心力衰竭前兆的绝经后女性可能有益。

 

2017年，JAMA Cardiology发表了一篇维生素D评估研究，分析既往发表的维生素D补充剂的研究得出阴性结果，是否归因于使用的维生素D剂量过低。研究纳入了5110位参与者，给予口服维生素D3，初始剂量为200,000IU，然后每月100,000 IU，或安慰剂治疗3.3年。基线25(OH)D水平为26.5 ng/mL。结果发现， 维生素D补充剂和安慰剂组的冠状动脉疾病发生率相似。在基线时维生素D缺乏的参与者中，心血管事件发生率也相似。

 

复合维生素和维生素K

2009年，一项双盲随机对照试验纳入了128位18-55岁的肥胖女性，随机给予26周复合维生素和多种矿物质补充剂或安慰剂。结果发现，与安慰剂组相比，高剂量复合维生素和多种矿物质补充剂组中，参与者的收缩压和舒张压明显降低。另外一组使用了剂量减半的复合维生素和多种矿物质补充剂，收缩压和舒张压与安慰剂组没有明显差异。

 

一项多中心双盲安慰剂对照纳入了1708位50岁以上的患者，心肌梗死至少已过去6周，肌酐水平≤176.8 mol/L（2.0 mg/dL）。参与者随机接受28种高剂量负荷维生素和多种矿物质混合物或安慰剂。结果发现， 补充剂和安慰剂组间的总死亡、复发性心肌梗死、卒中、冠状动脉血运重建或心绞痛住院率并无差异。

 

总结

这项系统综述汇总了既往发表过的维生素和心血管健康的相关文章，并无明显证据表明维生素补充剂可改善临床心血管结局。因此，不建议人们服用维生素补充剂来维持和/或改善心血管结局，还是建议遵循健康的饮食模式，例如多吃水果和蔬菜。

 

参考文献：

Clin Nutr ESPEN. 2021; 42:1-14.

 

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医学中心

作者：李延龙，北京协和医学院硕士，专业方向为慢性病的预防与控制。以第一作者或共同作者在国内外期刊发表论文10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