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生菌、ω- 3脂肪酸等营养补充剂对炎症性疾病有效果吗？

炎症性肠病(IBD)，包括可影响胃肠道任何部位的克罗恩病和仅限于结肠的溃疡性结肠炎，发病率在全球范围内不断增加。与IBD类似，其他一些免疫介导的炎症性疾病(IMIDs，如类风湿关节炎、银屑病和银屑病性关节炎)在发生之前，肠道菌群失调相关微生物和肠道免疫之间似乎已经有了动态相互作用。近期的观察性研究表明，肠道菌群失调是炎性关节炎发生的一种诱因。类风湿关节炎、银屑病和IBD也有一些共同的治疗方法，这突出了这些疾病发生过程中存在一些共同的途径。

 

最近的文献越来越多地支持使用 益生元、益生菌和其他营养补充剂来治疗肠道菌群失调。尽管如此，很少有明确的指南提倡将其作为IBD的治疗方法，临床试验的结果通常也不太确定。美国胃肠病协会(AGA)在益生菌用于胃肠道疾病的指南中并不推荐在临床试验之外使用益生菌治疗胃肠道疾病，主要是因为相关研究的样本量少，各研究的研究设计和治疗存在异质性。

 

针对其他免疫介导的炎症性疾病(类风湿关节炎和银屑病)，一些设计良好的研究调查了营养补充剂在其中的作用。下文总结了益生菌、ω- 3脂肪酸、维生素D等补充剂用于上述疾病的证据，希望可以帮助大家更好地了解哪些形式的补充剂最有效，哪些补充剂值得在研究中进一步探索。

 

益生菌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遗传、环境因素、免疫防御和肠道微生物群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促进了IBD的发生，这引起了人们利用益生菌治疗IBD的兴趣。

 

在活动性IBD患者中，溃疡性结肠炎和克罗恩病患者存在疗效差异。尽管有许多在溃疡性结肠炎患者中使用益生菌的研究，但使用的益生菌多样且研究设计存在差异，限制了荟萃分析得出的结论。 有研究表明在溃疡性结肠炎患者中，益生菌单独或与标准治疗相结合都有治疗益处。

 

有一些试验支持使用VSL#3益生菌，这是一种多菌种益生菌混合物，显示可以诱导轻度至中度溃疡性结肠炎患者的疾病缓解。一项双盲随机研究调查了标准药物治疗+VSL#3益生菌对比安慰剂的疗效，共治疗8周，结果发现，益生菌组的溃疡性结肠炎疾病活动指数(UCDAI)和直肠出血显著降低；粪便频率、医生对疾病活动度的评级和内镜评分也有改善，这些发现支持 将VSL#3益生菌作为传统药物治疗的补充疗法。

 

与VSL#3益生菌不同， 研究未发现大肠杆菌Nissle1917(EcN)益生菌可改善疾病，反而可能会恶化活动性IBD患者的临床结局。在一项为期8周的随机双盲研究中检验了EcN益生菌作为环丙沙星的辅助治疗策略，治疗轻到中度溃疡性结肠炎的疗效。环丙沙星+安慰剂组与环丙沙星+EcN组没有显著差异，EcN+安慰剂组的患者预后更差。此外，与安慰剂+安慰剂组相比，EcN+安慰剂组达到缓解的患者更少。

 

在克罗恩病患者中，有更多的研究调查了益生菌用于维持治疗的疗效(相比治疗活动性克罗恩病)。一些研究表明 益生菌可能在克罗恩病缓解维持中有效 ，但疾病活动度相关临床标志物未得到改善。在一项关于VSL#3益生菌预防术后克罗恩病复发的研究中，与安慰剂组相比，VSL#3益生菌组的炎性细胞因子显著减少，也观察到早期VSL#3益生菌治疗后，存在内镜下病变数量减少和严重复发改善的趋势。然而，两组的临床和疾病活动指数评分没有差异。另一项研究调查了布拉氏酵母菌对克罗恩病患者复发时间的影响，结果显示益生菌组和安慰剂组没有显著差异。

 

ω- 3脂肪酸补充剂

ω-3(或n-3)脂肪酸（如鱼油）已被用于治疗慢性炎症性疾病，如IBD。一项荟萃分析纳入了6项研究，共有1039名患者，发现n-3脂肪酸补充剂可能会改善克罗恩病的缓解维持情况；然而，当仅使用其中2项大型高质量研究的证据时，结果发现n-3补充剂对于克罗恩病的缓解维持可能是无效的。

 

在溃疡性结肠炎患者中，有研究调查了n-3脂肪酸口服补充剂与其他补充剂(包括维生素E、维生素C和硒)联合使用对轻到中度活动性疾病的有效性。联合治疗似乎减少了缓解临床症状所需的强的松使用剂量，然而，将该疗效归因于补充剂的作用， 证据还不够充分。

 

维生素D补充剂

有相当多的证据表明，维生素D水平低与炎症存在相关性。因此，有研究者探索了维生素D补充剂对慢性炎症可能的治疗益处。在一项调查IBD患者血清维生素D水平、炎症标志物和临床疾病活动度关系的回顾性队列研究中，维生素D水平低的溃疡性结肠炎和克罗恩病患者，粪便钙卫蛋白水平更高；维生素D水平低的溃疡性结肠炎患者，CRP(C反应蛋白)水平更高。此外，维生素D3缺乏与疾病恶化、住院率和类固醇治疗的增加相关。

 

维生素D对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疗效，相关数据有限。在一项针对类风湿关节炎患者的短期研究中，在甲氨蝶呤治疗的基础上，每周补充高剂量维生素D3似乎带来临床疾病活动度的改善，但未达到统计学差异。局部使用维生素D是银屑病的治疗方法，但其作为口服治疗的作用却不太明确。一项随机双盲试验发现，口服维生素D3补充剂仅能使银屑病面积严重性指数略有改善(45% vs. 38%)。

 

鉴于维生素D在维持黏膜屏障和T细胞功能方面的作用，需要进一步研究探索，以更好地了解维生素D在炎症性疾病患者中可能的治疗潜力。尽管有数据显示维生素D缺乏与IBD患者更差的临床结局有关，但 治疗需要达到的维生素D目标水平尚未确定，还有待更多研究的出现。

 

参考文献：

Nutrients. 2020;12(7): 2156.

 

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医学中心

作者：梁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慢性病流行病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