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激素性脱发对生活质量和心理状况有多大影响？

雄激素性脱发（AGA）是一种最常见的脱发类型，在40-49岁欧美男性中，受影响的比例约为53%，而其一生中的发生率可高达90%。雄激素性脱发在女性和亚洲人群中的发病率相对较低，在中国40-49岁男性中约为20%，70岁以上女性中约为12%；在韩国所有年龄段的男性中为14.1%，女性中为5.6%；在新加坡17-86岁男性中约为63%。作为一种依赖雄性激素的脱发类型，男性型脱发与多种遗传因素密切相关。女性型脱发的原因不太清楚，但遗传也起着重要作用。

 

脱发会影响自我形象，并在情绪和社会活动中产生影响，也有可能导致精神问题和健康相关生活质量（HRQOL）受损。Willimann和Trüeb等的研究报告称，AGA患者不仅受到外观变化的困扰，还受到毛发失调、焦虑、自卑和抑郁的困扰。然而，还没有研究对AGA与HRQOL的关系进行过系统评估。

 

近日，有研究者通过检索数据库，对41项研究共7995名患者的评分结果进行了荟萃分析，旨在系统地 调查AGA与健康相关生活质量（HRQOL）、抑郁、自尊心等的相关性。这些研究的主要来源包括：中国（n=9）、土耳其（n=5）、意大利（n=4）、美国（n=3）、印度（n=3）等。该荟萃分析发表在《JAMA Dermatology》期刊上。

 

HRQOL、抑郁和自尊心得分

该荟萃分析显示，AGA患者的皮肤病生活质量指数（DLQI）评分为8.16 (95% CI, 5.62-10.71)。DLQI评分的亚组分析显示， 男女之间（7.94 vs 10.10；P=0.34）、 欧洲和亚洲国家之间（5.93 vs 8.36；P=0.10） 没有显著差异。生活质量量表Skindex-29评分中，症状维度的分数为21.95，功能维度的分数为18.52，情绪维度的分数为29.22。AGA患者的CES-D抑郁量表得分为14.98。

 

有三项研究使用了罗森伯格自尊量表 (RSES)来评估AGA患者的自尊情况。罗森伯格自尊量表 (RSES)包括10个条目，有的人用的是0-3评分，有的是1-4评分，低自尊的截断值为15或25。

 

Tas等进行的研究中，对每个条目从0到3打分，显示 女性脱发患者的自尊心明显低于男性AGA患者（平均得分，11.57 vs 15.76）。Liu等研究者对每个条目从1到4打分，显示植发前的男性AGA患者中，平均得分为29.79。Danyal等人没有描述每个条目是如何评分的，报告了 轻度脱发的AGA男性的平均得分为16.46，严重脱发的AGA男性的平均分数为17.3。

 

影响生活质量的因素

有27项研究（66%）报告了18个与HRQOL相关的因素。在这些因素中，已婚或有伴侣（n = 5）、接受外用或口服药物（n = 7）与HRQOL有直接相关性。自评脱发严重程度较高或视觉模拟评分较低（n = 3）、教育程度较高（n = 3）等因素与HRQOL呈负相关关系。医生评定的脱发严重程度和治疗反应不是影响HRQOL的因素。

 

讨论分析

这是首个分析AGA患者HRQOL的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该荟萃显示， AGA与HRQOL存在相关性，对生活质量存在一定程度的损伤，特别是在Skindex-29评分的情感维度方面。对DLQI得分的亚组分析发现，男性和女性脱发人群之间、欧洲和亚洲人群的HRQOL得分没有显著差异。已婚或有伴侣、接受外用或口服药物与HRQOL有直接关联，而自我评价脱发程度较高或较低的VAS评分、较高的教育水平则存在负相关关系。 研究发现AGA和抑郁之间没有关联，而关于自尊心的证据还较少。

 

雄激素性脱发与不同程度的痛苦和不良心理后遗症有关，特别是对女性患者。Schielein等研究者发现，脱发患者的生活质量因内部和外部污名化而受到严重影响。Davis和Callender等报告说，女性型脱发患者有明显的心理负担和HRQOL影响。还有研究显示， 年龄较小，没有恋爱关系，自尊心与外表有关，渴望对AGA进行治疗，这些都对AGA患者有不利的心理影响。

 

这些既往研究结果与本研究的结果一致，支持荟萃分析的结果，即 AGA对情感维度的损害比症状和功能维度的损害更大。此外，主观满意度和HRQOL评估与客观评价不一致。当CES-D评分为16分或更高时，表明有明显的抑郁症状，研究发现CES-D的综合评分为14.98分。Skindex-29评分的情绪维度包括了担心、尴尬、羞愧、沮丧和抑郁等问题的反应，抑郁只占情绪维度的一部分。因此，即使没有观察到抑郁症状，情绪维度也可能受到损害。因此， AGA患者需要适当的心理和社会心理支持。

 

在两性之间的HRQOL比较中发现了不一致的结果。研究者从7项研究中提取了DLQI分数，并进行了亚组分析，但发现男女之间的HRQOL没有显著差异（7.94 vs 10.10）。然而，在5项研究中，使用了不同的评估工具，报告了男女之间HRQOL的显著差异。 应进一步研究AGA对男性和女性HRQOL的影响。

 

既往有研究显示，白人的AGA患病率和严重程度高于亚洲人，推测在AGA患病率较低的地区，患者的心理负担可能会比患病率较高的地区高。然而，本研究的结果显示， 欧洲和亚洲国家的AGA患者在DLQI得分方面没有显著差异。这一发现可能是由于欧洲（n = 1）与亚洲（n = 11）的研究数量差异较大造成的。

 

本研究发现，医生评定的脱发严重程度不是影响AGA患者HRQOL的因素。轻微或极轻度脱发的患者比重度脱发的患者困扰更多，可能到了脱发后期的患者已经适应了脱发。然而，每个评估工具中的脱发评估工具和严重程度分类在所包括的研究中有所不同，这也可能是导致结果不一致的原因。

 

与其他皮肤病相比，AGA的DLQI综合得分（8.16）高于斑秃（6.3）、接触性皮炎（7.35）和寻常痤疮（7.45），但得分低于白癜风（9. 11）、荨麻疹（9.8）、银屑病（10.53）和特应性皮炎（11.2）。还需要进行头对头研究来直接比较各种皮肤病患者的生活质量。

 

参考文献：

JAMA Dermatol. 2021 Jul 7. doi: 10.1001/jamadermatol.2021.2196. 

 

京东健康互联网医院医学中心

作者：尹彩霞，毕业于北大医学部，研究方向为痤疮、脱发等常见病的病因和发病机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