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中高风险地区172个！「疫苗」反成德尔塔「帮凶」？

南京禄口机场失守后，多地出现感染病例，在这些病例中，大多已接种疫苗。「接种疫苗后导致ADE效应」「接种疫苗成了德尔塔病毒帮凶」的说法四散开来。

 

以上说法是否成立需要打上一个问号。但可以确定的是，国产新冠疫苗在对抗Delta变异株时依然有效。

 

8月4日下午，钟南山院士创新研究团队官方账号@南山呼吸发布了「新冠疫苗针对Delta变异株的真实世界保护效果」的相关数据。

 

数据初步分析统计得出，我国国产疫苗在应对Delta变异株，对重症的保护效果为100%，对中度、轻度、无症状的保护效果分别为76.9%、67.2%、63.2%。

 

截至8月5日12时，全国现有中高风险区172个，这是疫情常态化防控以来最多的一次。

 

南京禄口机场失守后，扬州、武汉、张家界、郑州等地相继出现感染病例。

 

8月4日下午，国家卫生健康委新闻发言人米锋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的发布会上表示，「全国疫情呈现出多点发生、局部暴发的态势。」

 

「还没打疫苗，可以去哪里打」刚来北漂的陈成（化名）向健康界咨询。一时间，疫苗接种成为公众内心的「定心丸」，多数人明白：在面对未知面前，自身准备好很重要。当身边的大多数人已接种疫苗时，未接种疫苗意味着自己可能处于「免疫洼地」。

 

据统计，目前全国新冠疫苗接种已突破17亿剂次。相较于尚未接种疫苗的人，接种疫苗后仍担心感染客观存在。

 

疫苗是否有效，现有疫苗是否能抵御德尔塔变异株，为什么接种后仍感染等成为大家关心的话题。

 

8月3日，上海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针对公众关心的接种新冠疫苗后仍被感染，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回应称，没有「突破病例」的疫苗是不存在的，大家熟知的乙型肝炎疫苗、水痘疫苗、麻疹疫苗无一例外。

 

将接种疫苗后感染的病例归结为「突破病例」的同时，舆论中也出现另一种声音：接种疫苗后多地出现感染病例，到底是出现的「突破病例」，还是出现了「ADE效应」？

 

「突破病例」发生几率有多大？

 

接种新冠疫苗后仍感染的「突破病例」，多次出现在公众视野。

 

张文宏表示，近期，全国各地都有接种过疫苗的人，特别是高危群体感染的病例发生。

 

健康界梳理发现，近期国内本土疫情病例大多已接种疫苗且多与德尔塔变异株有关。

 

自云南、广州与德尔塔变异株「交锋」后，南京禄口、扬州、郑州等地因德尔塔变异株相继失守。

 

德尔塔病毒以其传播速度快，病毒载量较高，潜伏期较短，治疗时间较长的特点，让近期各地新冠感染病例的「登场」有些魔幻：14秒感染、聊天10分钟感染、同坐一趟飞机感染，客舱的保洁人员感染……

 

德尔塔并非仅在我国出现，反观全球，最早于印度发现的德尔塔变异株，已遍布全国90多个国家和地区，国外也不时出现「突破感染」病例。

 

日前，《华盛顿邮报》曝光了美国疾控中心（CDC）的一份内部文件，25页PPT呈现的一些数据，让美国疾控中心一度更新口罩指南。

 

这一内部文件显示，感染德尔塔病毒的人中，接种疫苗的人与没有接种疫苗的人传染性是一样的。而且无论是否接种疫苗，老年群体的住院率和死亡率都比年轻人高。

 

接种疫苗后仍出现感染病例，这一「突破感染」现象并非仅在中国出现。

 

文件数据显示，在1.62亿接种了疫苗的美国人中，预计有35000人感染德尔塔病毒，并且出现症状。

 

图源：美国疾控中心（CDC）内部文件

 

那么，面对德尔塔变异株，发生「突破感染」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当地时间4月16日，美国疾控中心（CDC）官网发布新冠病毒疾病（COVID-19）「突破性病例」数据。

 

数据显示，自2020年12月14日以来，截至2021年4月13日，美国已有超过7500万人完成了新冠疫苗接种程序。在同一时间段内，美国CDC收到了来自美国43个州和地区报告的5814例疫苗突破性感染，其中74例死亡。 

 

按照这一数字初步计算，完成接种者中，感染率不到万分之一（约0.00775%）；感染后死亡率约为1.27%。接种疫苗后，感染新冠且死亡的概率不到百万分之一（＜0.0001%）。 

 

这组数据除了看到「突破病例」的数据外，也能看出疫苗接种对新冠病毒的作用。其实，其他疫苗也有类似情况发生，但出现「突破病例」仍是少数。临床数据显示，任何一款疫苗都不能百分之百预防感染，新冠疫苗也不例外。接种新冠疫苗后，少数高危人群被感染的情况必然存在。

 

「若没有疫苗保护，此次出现病例后，传播会非常迅速。第一轮筛查后，我们发现，这名确诊者的所有密接者没有一例阳性。这说明，疫苗广泛接种会大幅减缓病毒的传播速度。」张文宏2日上海市召开的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发布会上介绍。

 

当地时间7月27日，美国疾控中心（CDC）更新了全面接种疫苗人群口罩佩戴的指导意见，建议在人数规模较大，病毒高传播区域，无论疫苗接种情况如何，每个人都应该在室内公共场所佩戴口罩。

 

接种疫苗后，若出现「ADE效应」

意味着什么？

 

7月30日，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的一项研究显示，在马萨诸塞州的一个小镇上，7月一公共活动上出现感染人群，感染新冠病毒的人群中，有四分之三已完全接种疫苗。这项研究表明，德尔塔变种毒株具有高度传染性。

 

 图源：CDC官网截图

 

CDC的研究发现，接种疫苗者与未接种疫苗者的病毒载量类似，且与其他变异病毒不同，接种疫苗后感染了德尔塔病毒的人可以传播病毒。

 

美国疾控中心（CDC）的一份内部文件数据显示，Delta 突变株的基本传染数（R0）约为 5～9.5，在传染病中与水痘（约 8～9）不相上下，仅次于麻疹（约15）。

 

 

也就是说，一人感染德尔塔病毒，可能传染5～9人。

 

接种疫苗后，仍出现感染病例，有部分声音解读为「接种疫苗后更易感染德尔塔变异株」、「新冠疫苗接种后可能引发ADE效应」，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新冠疫苗似乎成了德尔塔病毒的「帮凶」。

 

然而，这一说法是否成立？各地突然出现接种疫苗后仍感染的病例，真的存在所谓的「ADE效应」？

 

在揭晓这一答案之前，先了解一个概念。

 

何为「ADE效应」？

 

健康界查询资料发现，「ADE效应」又称「抗体依赖的增强作用」（antibody dependent enhancement，ADE），即当某些病毒特异性抗体（一般多为非中和抗体）与病毒结合后，其他病毒可以通过「结合了病毒的抗体」进入细胞，从而增强了病毒感染性的过程。

 

换言之，经自然免疫或疫苗接种后，再次接触相关病毒时，体内产生的抗体可能会增强病毒的感染能力，最终导致病情加重。

 

查询资料发现，「ADE效应」，最初是1973年在登革热病毒上发现，当时登革热病毒变异出四个亚种，同时通过白纹伊蚊（花蚊子）传播。人被其中一个亚种感染后，致死率不到1%，康复后产生抗体，对这个亚种病毒终身免疫。

 

但是有一些人的抗体，会成为其它亚种登革热病毒的帮凶，人不但更易感染，二次感染的死亡率飙升至20%。

 

数据显示，普通登革热病死率不足0.1%，而ADE效应下，登革热异型毒株感染的病死率高达30%。

 

一旦出现ADE效应，反而会威胁到已经接种疫苗的人群，也就意味着疫苗成了病毒的「帮凶」。

 

新冠疫苗成为病毒的「帮凶」

说法是否成立？

 

接种疫苗后出现「ADE效应」，这一说法是否成立，牵动着大家的心。

 

关于「ADE效应」以及疫苗的是否有用性，《cell》发表的一篇研究报告显示，虽然感染的体外抗体增强并不一定预示着体内感染增强，但在注入SARS-CoV-2 抗体的猕猴中很少发生肺部炎症增加的情况。

 

 

这一实验表明，实验的猴子和小鼠，虽表现出体外有ADE作用，但体内未表现出明显影响。

 

同样，在2021年1月2日，杜克大学人类疫苗研究所的巴顿·海恩斯研究小组在bioRxiv发表了一篇论文，也是针对「ADE效应」做的研究，研究小组认为，即使是直接注射体外明确有强ADE作用的单克隆抗体，仍然未在体内表现出明显的影响，如病毒载量提升、炎症等。

 

上述两个实验发现佐证了新冠疫苗不会导致ADE效应。

 

但是研究实验只在小鼠、猴子身上做实验，暂时还未得到临床支持。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接种疫苗有作用。

 

接种疫苗仍是「最佳选项」

 

8月4日下午，钟南山院士创新研究团队官方账号@南山呼吸发布了「新冠疫苗针对Delta变异株的真实世界保护效果」的相关数据。

 

数据初步分析统计得出，我国国产疫苗在应对Delta变异株，对重症的保护效果为100%，对中度、轻度、无症状的保护效果分别为76.9%、67.2%、63.2%。

 

国家卫健委在「健康中国」微信公号上，详细回应了疫苗保护率的持久性、是否需要加强针等问题。

 

结论是，全程免疫后6个月，18到59岁的人群和60岁以上的人群，各类疫苗目标剂量组中和抗体水平大概会有1.4到12.4倍不等的下降。

 

虽然抗体有所下降，但不代表没有保护作用，科研攻关组疫苗研发专班专家组成员邵一鸣日前介绍称，疫苗第一阶段的免疫已经产生了非常好的免疫记忆，这种免疫记忆维持时间至少可以达到一年。

 

好消息是，目前已有企业分离出德尔塔变异株，下一步将进行针对性的疫苗研发工作。

 

总体来看，加紧疫苗接种，仍是抵御病毒的「最佳选项」。

 

参考资料：

1、中风险区南京-2、郑州+10，全国中高风险区167+5个  澎湃新闻

2、钟南山院士最新报告视频：我国新冠疫苗对新冠Delta变异株的真实世界数据分析

3、历史解密：登革热病毒的ADE效应

4、《Statement from CDC Director Rochelle P. Walensky, MD, MPH on Today’s MMWR》

5、《In vitro and in vivo functions of SARS-CoV-2 infection-enhancing and neutralizing antibodies》

6、《COVID-19 Vaccine Breakthrough Case Investigation and Report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