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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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方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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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上海发生的120医生拒借除颤仪后患者去世的事件上海 120 医生拒借除颤仪后患者去世,停职无法避免悲剧重演,一时掀起轩然大波。网上议论纷纷,观点层出不穷。我们暂不去讨论这当中的孰是孰非,医务工作者更多的会自我代入,在当时当地,1个设备,2个患者,两难境地下,自己应该如何决断?而在实际临床工作中,不时也会遇到这样的两难。
一、
那天几乎同时来了两个主动脉夹层病人。第一个是从外地来的,40多岁,A型主动脉夹层,诊断明确,家属手术意愿强烈,费用也没有问题,于是通知手术室和外科相关人员,准备急诊手术。
就在这时本部急诊要求会诊,他们也发现了一个主动脉夹层,50多岁,A型,已经心包填塞,患者出现意识障碍。显然这个病人的病情比第一个更重、更急。和患者家属沟通后也积极要求手术。
那么我们应该选择先做哪一个病人?理论上A型夹层都是需要急诊手术的,因为其破裂的风险每小时增加1%。而出现心包填塞的病人不管是否手术,死亡率都更高。出现心包填塞的夹层病人病情更为危重,但手术的死亡率也更高。而另一个病人病情相对轻一点,但手术的成功率更高。最后根据病情轻重,我们先接了第二个病人。同时对第一个病人做了降压、镇痛的处理,准备第一台手术结束就接着做。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第一台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等待的那个夹层破了,他没能等到手术的机会。而另一边奋战了10个小时,手术完成。病人下来后出现顽固的低血压和严重的高乳酸血症,在三天后也去世了。
二、
还有一年情人节,先后来了三个主动脉夹层的病人。前两个夹层病情类似,第一个是70多岁的老爷子,第二个来的是40多岁的中年人。我们根据先来后到的原则安排了手术。结果在做第一台病人的时候,急诊又发现一个A型夹层,30多岁的小伙子。在交代风险之后,家里迫切希望手术,但对于需要等待到第三台手术产生了疑虑,担心过程中出现意外,甚至多方托关系打招呼想看能不能提前到第二台。
但他的病情并没有比第二个病人更危急,因此我们拒绝了他想提前的要求,而是必须等待前两个病人做完后才能给他进行手术。同时也给他提出建议可以转至其他医院,我们也可以帮忙联系。家属在反复权衡之后,决定原地不动等待手术。
所幸的是,在等待过程中没有出现意外,三个病人都顺利完成了手术。
三、
那天做一台急诊的主动脉夹层手术,我担任一助。像主动脉手术这样的大手术,主刀医生肯定是关键人物,而一个熟练的助手也是不可缺少的,一般需要高年资医生来完成,一个不熟练的助手可能大大延缓手术的进程甚至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失误。
正做到关键环节,深低温停循环置换主动脉弓的时候,监护室医生闯进来汇报,监护室一个术后病人出现了心包填塞。心包填塞是临床需要紧急处理的一种情况,如果不能及时缓解,患者很快会走向死亡。而通常这是需要进手术室进行开胸探查的。尽管手术室和监护室的距离很近,但手术室里的手术没有结束,这个病人就只能在床旁进行开胸。床旁开胸的一个弊端就是监护室的无菌条件要比手术室差。此时病房并没有其他的高年资医生,只能由我下来去完成床旁开胸,主任继续完成手术,而担任二助的研究生来顶替我的位置。
我用最快的速度更换手术衣,完成床旁开胸,打开心包解除填塞,清理血块,检查出血点,再以最快的速度关闭切口,奔回手术室。在路上就听说了,由于助手缺乏经验,拉线的时候把吻合口拉撕了,需要重新吻合,主刀医生正在台上大发雷霆。及时赶回,总算是协助主刀医生顺顺当当做完了手术,没有再出什么纰漏。
手术病人顺利下台,最终痊愈。而床旁开胸的那个病人,循环倒是平稳了,但之后出现严重的纵隔感染,最终家属把病人拖回家了。
四、
面对同样需要紧急救治的两个病人,医生的决定可能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死。在有限的条件下,一个手术室,一组医生,手术只能一台一台做,先进行手术的明显意味着更大的存活率。但应该选择病情更重、但成功率更低的,还是病情轻一些,但救治把握更大,存活率更高的?是选择先来但高龄的病人,还是后来但更年轻的病人?是全力抢救正在进行的手术病人,还是适当分配人手去处理突发事件,争取两个都救活?
显然,这一系列的选择题极大考验临床医生的判断力。他需要综合考虑非常多的因素,包括病人的病情轻重、救治意愿、身体条件、家庭经济情况;医生的个人能力及整个团队的救治能力;当时可以获得的仪器设备条件等。当然,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一定不是单纯以结果来评判的。只能说,当临床医生深思熟虑之后在当时所做的决定,应该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最不想病人出事的就是医生自己。
遇到这样的一些情况,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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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方曙
副主任医师
句容市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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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方曙
副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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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方曙
副主任医师
句容市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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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张方曙
副主任医师
普通外科
句容市人民医院
软组织感染(1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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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椎间盘突出(1例)
专业擅长:擅长(甲沟炎、嵌甲、灰指甲、甲黑线、甲下血管球瘤、甲下骨疣、甲黑素瘤、甲癣、跖疣、足癣、甲外伤等)足病的综合治疗,腋臭的微创治疗、创伤及瘢痕的美容修复、皮肤良恶性肿瘤切除及美容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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