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酸钙结石包括一水草酸钙和 二水草酸钙, 一水草酸钙结石是所有结石中最硬的,外观通常呈黑褐色,表面有时有金属样光泽,类似于小铸铁球,部分一水草酸钙结石体外碎石无效果,需激光才能将其击碎。二水草酸钙较一水草酸钙略松脆些。草酸钙结石 占所有结石的 60% 以上,是各类结石中的老大哥。
容易产生草酸钙结石的原因有 : 高草酸尿,高钙尿, 高尿酸尿, 尿中抑制物减少,如镁,枸椽酸, 尿量 不足。针对上述原因,我们可以制定草酸钙结石的预防策略。
对于 高草酸尿 ,我们应限制草酸的摄入,尿中的草酸盐有 50% 源于食物 。多数来自于蔬菜和谷物,如菠菜,芹菜和 麦麸 等的草酸含量较高。对于 高钙尿症 ,人体每天摄入的钙应控制在 1,000-1,200 mg 。奶制品含钙量较高,但长期限钙可致骨质疏松。 饮食少钙可致肠道吸收和尿排泄草酸增加 。蛋白摄入过多,致尿钙排出增加,原因是磷蛋白和含硫蛋白可酸化尿液。 钠盐过多可促尿钙排 出。 高尿酸尿 除引起尿酸结石外,对草酸钙结石的形成也有影响, 高尿酸尿可抑制粘多糖作用,后者是草酸钙形成的抑制剂 。 此外,尿中 枸橼酸 和镁水平低也是草酸钙结石形成的原因。
预防草酸钙结石,首先应 保持 每天尿量 在 2000ml 左右, 碳酸饮料,酒精,咖啡,茶,流行病学资料显示可降低结石风险 ,但咖啡和茶是否能预防草酸钙结石仍有争议。 最近研究显示咖啡因有增加结石复发的风险,因其促进钙的排出 ,但另有研究发现 咖啡因增加尿钙 / 肌酐,镁 / 肌酐,枸椽酸 / 肌酐,和钠 / 肌酐, 不增加草酸 / 肌酐, 饮用咖啡后, 钙的超饱和度增加,但抑制物镁和枸椽酸也增加 。 柠檬 水 和橙汁有助于增加尿枸椽酸排出 , 富钾水果汁如橙汁含有机阴离子代谢产生碱, 有助于增加尿 pH 和枸椽酸,柠檬虽富有枸椽酸,但没有较多的阴离子 ,有研究显示 橙汁较柠檬有更强的碱化和枸椽酸化尿的作用 。所以相比较于柠檬水,橙汁在预防草酸钙结石方面更好些。水果中的 苹果和葡萄则有增加结石的风险 。总体而言, 液体总量比液体种类,在预防结石方面更重要 。
钠盐摄入增加钙结石风险,因其减少肾小管钙的重吸收,尿中钙含量增加 。 尿钙增加致尿酸钠饱和度增加,减少尿枸椽酸,结果尿中结石抑制物减少,尿酸钠诱导草酸钙结晶形成,草酸钙和磷酸钙饱和度增加 。 有研究显示:高钠饮食,增加钙的排出,尿 pH 升高,减少枸椽酸排出 。还 有研究显示:低钠加限制动物蛋白和适量钙摄入,有效降低结石的发生 。一般 建议 每天钠摄入应 少于 3,300 mg 。
动物蛋白增加酸负荷,因其富含硫氨基酸降低尿 pH ,减少尿枸椽酸,增加尿钙的排出,同时增加 骨的重吸收钙,减少肾钙的重吸收,此外嘌呤负荷增加尿尿酸排出,也增大 草酸钙结石的风险 。 红肉,禽肉,鱼肉,海鲜,奶酪和蛋黄,增加酸负荷 。 奶制品,谷物,和少量疏菜(玉米,豌豆,小扁豆)也提供一部分酸负荷,因其有较高的磷硫含量 。 低动物蛋白饮食有助于结石的预防 。有 研究显示高动物蛋白是草酸钙结石复发的最主要饮食因素 。
水果和疏菜富钾,是碱负荷,枸椽酸代谢成二氧化碳和水,促进其碱化效应 。 水果疏菜少而动物蛋白多,增加酸负荷,降低尿 pH 和枸椽酸,可能增加尿钙 。但过多水果和疏菜易升高尿草酸水平,故平衡利弊,适当摄入是关键。
为降低尿钙水平, 既往认为应限制钙的摄入以减少尿钙 , 现认为中至高钙摄入有助于结石的预防 。饮食中钙有一重要作用,即 高钙的保护作用,肠腔内 钙与 草酸 盐形成草酸 钙复合物 , 减少肠道草酸盐的吸收 ,从而降低尿中草酸盐水平。 尿草酸水平取决于饮食中草酸,钙和小肠内钙的吸收状态 。 同时减少饮食中钙和草酸盐,表现为尿钙水平降低,而尿草酸不降低 。 高钙尿症患者只需轻度限钙和草酸饮食即可 ,严格限钙不可取,否则可致 负钙平衡 而出现骨质疏松。研究示绝经期女性补充钙,不改变尿钙和枸椽酸水平; 绝经期女性补钙和雌激素无明显增加结石风险 。 枸椽酸钙是理想药物, 既可补充钙,可增加 尿枸椽酸 水平。依摄入钙的特点,钙 剂的补充可与饮食同时进行,更有利于肠道钙与草酸的结合。 维生素 D 补充,不增加尿钙的排出 ,故也不必限制。
源于饮食中草酸盐 占尿草酸盐近一半,尿草酸盐水平 取决于饮食中钙,草酸盐的吸收和草酸盐的利用度 。 当钙和草酸盐同时摄入,由于肠道中草酸盐与钙结合,尿草酸盐反降低 , 低钙可致草酸盐吸收增加 , 镁也可与草酸盐在肠道内结合 。 炎性肠病和脂肪吸收不良者,草酸钙结石风险增加,因肠道内钙镁与脂肪结合,草酸盐吸收增加 。 维生素 C 摄入过多,促草酸钙结石,维生素 C 可转化为草酸 , 研究显示:每天摄入维生素 C >1 g/d ,结石风险增加 ;一般 建议结石患者每天维生素 C 摄入 < 500 mg 。易致 高草酸尿食物 有哪些呢?下述食品应避免过多食用 :坚果 ( 杏仁,榛子 , 腰果 , 花生,瓜子 ) ,茶,芝蔴,巧克力,菠菜,甜菜,萝卜,秋葵,大豆及制品,麦麸,荞麦 等等。
对于部分反复发生草酸钙结石,一般预防措施无明显效果者,可考虑加用药物预防。 噻嗪类药物,呋噻米(速尿) 可 降低尿钙作用,通过增加远曲小管重吸收钙,近曲小管增加重吸收钠和钙,高钠饮食可减弱其降尿钙作用 ,但服用呋噻米时应定期复查血电解质,避免出现 低钾血症 。口服 枸椽酸钾 , 增加尿 pH 和 枸椽酸水平,降低尿钙 ,可用于低枸椽酸,高尿酸引起的草酸钙结石和 不能耐受别嘌醇治疗的高尿酸尿的草酸钙结石 预防。此外, 枸椽酸钾可升高肠源性高草酸尿者的尿 pH 。 别嘌醇是黄嘌呤氧化酶抑制剂,抑制次黄嘌呤转为黄嘌呤(尿酸前体) ,也可预防 草酸钙结石 形成 , 减少尿酸和尿酸钠介导的草酸钙 成核 。 尿酸和尿酸钠降低 对草酸钙结晶有抑制作用的大分子 水平 。含钙结石患者多有中至重度的高尿酸尿 , 别嘌醇减少尿尿酸水平, 所以可 预防 草酸钙 结石 的 复发 。
总之,草酸钙结石的预防原则是: 饮水足量, 选择 碱性 饮料, 适量钙摄入 , 限制草 酸 摄入,避免高草酸食物 , 限制动物蛋白摄入 , 限制钠摄入 , 降低尿酸 ,严重者可 药物降低尿钙,补充枸橼酸盐,降尿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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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海云
副主任医师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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