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某，男，37 岁，上海市人。

2019 年 7 月 6 日初诊

主诉：婚后不育 2 年，伴性欲降低 1 月。

病史：结婚 2 年未避孕，配偶月经正常，夫妻性生活不和谐，常有阳痿、早泄，近期生育心切，配偶排卵期同房，常因紧张而无法勃起，近一个月症状加重。刻下：性欲降低，阴茎勃起困难，乏力，腰膝酸软，小便频数，夜间盗汗，手心烦热，偶有头晕、耳鸣，睡眠可，饮食一般，大便正常。舌红少苔，脉弦细无力。从事期货交易工作，常常熬夜，婚前性伴较多，纵欲过度。仁济医院分泌物培养：解脲脲原体（+）、单纯疱疹病毒（+）。

诊断：男性不育、性欲降低（阴阳两虚）

治则：燮理阴阳，兼以疏肝解郁。

方剂：二仙汤合四逆散、封髓丹加减

处方：仙茅 10g，仙灵脾 15g，炒当归 9g，巴戟天 15g，知母 10g，黄柏 10g，柴胡 9g，枳壳 9g，生白芍 25g，甘草 9g，砂仁 6g，麦冬 15g，五味子 10g，蜈蚣 1 条，蜂房 9g，生黄芪 30g，生山楂 15g。

14 剂，水煎服，每日一剂。

2019 年 7 月 20 日二诊：

服药 2 周，症状较前好转，自觉偶有乏力、便溏、腹胀满，舌脉同前，原方加党参、白术。

处方：仙茅 10g，仙灵脾 15g，炒当归 9g，巴戟天 15g，知母 10g，黄柏 10g，柴胡 9g，枳壳 9g，生白芍 25g，甘草 9g，砂仁 6g，麦冬 15g，五味子 10g，蜈蚣 1 条，蜂房 9g，生黄芪 30g，生山楂 15g，党参 12g，白术 15g。

14 剂，水煎服，每日一剂。  

2019 年 8 月 10 日三诊：

诉药后自觉乏力减轻，腰膝酸软好转，夫妻性生活明显改善，舌脉同前。原方去蜂房，加龟板、鹿角霜、天冬。

处方：仙茅 10g，仙灵脾 15g，炒当归 9g，巴戟天 15g，知母 10g，黄柏 10g，柴胡 9g，枳壳 9g，生白芍 25g，甘草 9g，砂仁 6g，麦冬 15g，五味子 10g，蜈蚣 1 条，生黄芪 30g，生山楂 15g，党参 12g，白术 15g，龟板 10g，鹿角霜 10g，天冬 12g。

14 剂，水煎服，每日一剂。  

2019 年 8 月 31 日四诊：

大便调，精神转好，舌淡，苔白，脉弦细，原方去麦冬，加木贼。

处方：仙茅 10g，仙灵脾 15g，炒当归 9g，巴戟天 15g，知母 10g，黄柏 10g，柴胡 9g，枳壳 9g，生白芍 25g，甘草 9g，砂仁 6g，五味子 10g，蜈蚣 1 条，生黄芪 30g，生山楂 15g，党参 12g，白术 15g，龟板 10g，鹿角霜 10g，天冬 12g，木贼 15g。

14 剂，水煎服，每日一剂。  

2019 年 9 月 28 日五诊：

仁济医院分泌物培养：解脲脲原体（-）、单纯疱疹病毒（-），偶有尿频，尿黄，大便可，舌脉同前，原方木贼改 9g。

处方：仙茅 10g，仙灵脾 15g，炒当归 9g，巴戟天 15g，知母 10g，黄柏 10g，柴胡 9g，枳壳 9g，生白芍 25g，甘草 9g，砂仁 6g，五味子 10g，蜈蚣 1 条，生黄芪 30g，生山楂 15g，党参 12g，白术 15g，龟板 10g，鹿角霜 10g，天冬 12g，木贼 9g。

14 剂，水煎服，每日一剂。  

2019 年 10 月 19 日六诊：

诉药后精神好转，停药近一周，大便调，舌红，苔白，脉弦细，原方去党参，加南沙参、马齿苋、皂角刺。

处方：仙茅 10g，仙灵脾 15g，炒当归 9g，巴戟天 15g，知母 10g，黄柏 10g，柴胡 9g，枳壳 9g，生白芍 25g，甘草 9g，砂仁 6g，五味子 10g，蜈蚣 1 条，生黄芪 30g，生山楂 15g，白术 15g，龟板 10g，鹿角霜 10g，天冬 12g，木贼 9g，南沙参 15g，马齿苋 15g，皂角刺 12g。

14 剂，水煎服，每日一剂。 

2019 年 11 月 2 日七诊：

诉药后精神好转，早泄明显好转，舌脉同前，原方天冬改麦冬，去木贼、皂角刺。

处方：仙茅 10g，仙灵脾 15g，炒当归 9g，巴戟天 15g，知母 10g，黄柏 10g，柴胡 9g，枳壳 9g，生白芍 25g，甘草 9g，砂仁 6g，五味子 10g，蜈蚣 1 条，生黄芪 30g，生山楂 15g，白术 15g，龟板 10g，鹿角霜 10g，麦冬 15g，南沙参 15g，马齿苋 15g。

14 剂，水煎服，每日一剂。 

2019 年 11 月 16 日八诊：

患者来告配偶已成功怀孕，要求继续服中草药以调理身体。

按语：此案男性不育症，由性功能障碍所导致。先后来诊 7 次，以二仙汤合四逆散、封髓丹加减调治近 4 月，终于配偶成功怀孕。

性功能障碍，传统治疗多从肾入手，近年不乏从肝诊治者，临床亦确有疗效。二仙汤、四逆散均为性功能障碍治疗的有效方剂，多有文献论述，故不赘言。尤妙者为封髓丹，药仅 3 味，黄柏、砂仁、甘草，黄柏泻相火、砂仁理中焦、甘草起调和作用。黄柏之苦和甘草之甘，苦甘能化阴；砂仁之辛合甘草之甘，辛甘能化阳，阴阳化合，交会中宫，则水火既济，心肾相交。仔细玩味，封髓丹药味虽少，却蕴涵丹溪的“滋阴学说”和东垣的“脾胃学说”思想，故《医宗金鉴》有“封髓丹为固精之要药”之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