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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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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波

副主任医师

北京市丰台中西医结合医院 中医内分泌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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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文章

文章 抓住黄金期,逆转糖尿病?

2型糖尿病是典型的代谢病,人体代谢的枢纽是肝脏,所有包括糖在内的物质和激素代谢都是肝脏主宰的,肝脏是血糖的调节和血糖浓度的稳定的关键,这是医界共识! 然而,胰岛素的发现将胰岛素—胰岛—血糖三者紧密地联系了起来,也使人们发生了严重错觉,认为糖尿病就是胰岛出问题了,治疗就自然而然地冲着胰岛去了,因此市面上巨绝大多数“降糖药”(包含胰岛素和胰岛素促泌剂)也都围绕胰岛治疗,围绕血糖来控制糖尿病。 诚然,随着2型糖尿病的进程,胰岛功能会逐步减退,甚至衰竭,但仅仅是代谢负荷的长期压力损坏了胰岛、压垮了胰岛的一个“结果”而已,其根源却是胰岛之外的“代谢”问题!以上说过,肝脏是代谢的枢纽和血糖调节核心,问病寻因,治病求本,那么实施本人2005年提出的“2型糖尿病超强化治疗”策略,从肝论治、从吃入手,对于逆转2型糖尿病将有积极意义和实践价值。 但愿在新的一年里,有更多的糖友实现无药生活的梦想,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杨波

副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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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糖尿病养生要领

食疗养生——驾辕之马,控糖主力 原则:坚持六个不要——“不甜、不咸、不腻、不辣、不烟、不酒”。 主张:低热量、低糖、低盐、低脂肪饮食,反对精细加工及各式快餐食品。 (一)主食:糖尿病药膳为最佳选,可以减少忌口,大幅减少药物剂量或停掉药物,减少毒副作用。白糖血糖指数为83.8%,而精面及其制品高达88%、精米高达84%以上,血糖指数均高于白糖!美国及澳大利亚学者早在中国的调查研究证明精制食物和白面可以促发糖尿病,使用精制食品要谨慎。 (二)副食:不可超过主食量。 1、肉类:每日50-100克,只吃瘦肉、筋腱两个部位,其它部位均不宜多食。水产品最优,禽类次之,四条腿的红色畜肉类最次。人工饲养的肉类含有激素和有害添加剂,宜选自然生长的动物肉类。 2、豆制品:如常人食量,重度肾病宜限量。 3、蛋类:只控制蛋黄食用量,以鸡蛋为例,每天应少于一个蛋黄。 4、奶类:纯鲜奶每天250克。不与蛋和豆制品同用。 5、食油:以色拉油为佳,普通植物油用量每日不宜超过25克。 (三)蔬菜类:每天500克,不可取代主食和副食。 1、宜多食:苦瓜、冬瓜、洋葱、芹菜、豆芽、大蒜、菠菜(带根)、海菜类及食用菌类(银耳、木耳、香菇、蘑菇等痛风病人慎用)。 2、其他绿颜色蔬菜食量不限,但南瓜不宜吃。 (四)禁用之物 1、禁用纯糖(白糖、红糖、冰糖、饴糖)、糖果、市售普通蜂蜜、普通糕点。 2、禁用肥肉、动物油、动物内脏、鱼籽、动物脑、骨髓、动物血、油炸食物等。 3、禁用普通稀饭,不喝碳酸饮料,提倡以糖安益唐膳和黄精葛根茶替代,不喝菜汤。 4、不宜吃果脯、葡萄干、柿饼、干枣及老南瓜。 5、戒烟。 (五)慎用之物 1、慎用无糖糕点及地下生长的块根类,如:土豆、地瓜、茅芋头、藕等薯类及其制品、淀粉及其制品(粉条、粉丝、拉皮等);韭菜、菠菜慎吃;但洋葱可以吃。 2、水果谨慎吃。最好空腹血糖在8以下,可适量吃,吃脆的不吃面的,选择在两餐之间吃。 3、咸菜、酱菜类含盐量高,最好不吃。盐每天少于6克。酱油是高盐调料,尽量少用。 4、慎用种子类与坚果类:如瓜子、花生、干豆粒等。 5、慎酒。血糖在8以下,可适量饮用,每日不超过:干啤酒400毫升,干红、干白葡萄酒100毫升,38度以下的白酒50毫升。 6、即食快餐类食品要少用。 (六)痛风病人慎用:菠菜、龙须菜、菜豆、蘑菇、海菜、海鲜、酒类、内脏类等偏酸性食物。

杨波

副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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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小心保护你的肝

今天是国家爱肝日,请小心你的肝。 肝是人体代谢的枢纽器官,则是解毒的核心脏器,最大的消化腺。在中医藏象理论中,肝脏是人体气机之枢纽,主宰者全身气化之生命运动,所以就有“肝和则三焦之气化理也”、“医者善于调肝,乃善治百病”之论断。 有其在现代生活方式中的人们,养肝排毒则为最要紧事务。详情可参见本人与国医泰斗刘渡舟教授主编的《肝胆源流论》。 要健康,肝必康。

杨波

副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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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试论胰的归属及其意义

传统中医学早已意识到五脏六腑之外尚有一个器官,但一直尚未确名,其存在的事实反应在背部腧穴的“胰俞”和近代医家张锡纯的《医学衷中参西录》文献中,中医称这一脏器为“膵(胰)”,并较早认识到了“膵(胰)”与消渴病的关联。 胰的归属 胰俞穴由来:在背部的脏腑腧穴中,所有脏腑对应的腧穴名称齐全,惟有在第八胸椎棘突旁的腧穴名称一直空置,直至唐朝才予命名,这就是现在我们知道的胰俞,又称胃管下输三穴、膵俞、胃管下俞、胃脘下俞等,该穴位在背部,当第8胸椎棘突下,旁开1.5寸,为奇穴,最早出自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卷二十一消渴第一》:“消渴,咽喉干,灸胃管下输三穴各百壮,穴在背第八椎下横三寸间寸灸之。”“胃管下输三穴”是已知治疗消渴病(糖尿病)的经验效穴,今《中国针灸学》名之曰“膵俞”,上海中医学院1974年版《针灸学》命之曰“胰俞”,现在证实,这个“胰俞”所处的部位就是胰腺的反应点。 胰脏考证:据文字考证,“胰”字收载于清代《康熙字典》未集下肉部,发音“夷”,为“夾脊肉”,并没有作为一个器官给予解释。近代中医名家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治消渴方》中则记载了滋膵饮,其以“猪胰子”治糖尿病,提出:“治消渴,生箭芪五钱,大生地一两,生怀山药一两,净萸肉五钱,生猪胰子(切碎)三钱。”论述:“盖膵为脾之副脏,在中医书中,名为‘散膏’,即扁鹊《难经》所谓脾有‘散膏’半斤也(膵尾衔接于脾门)……(胰)能滋补膵脏,使其‘散膏’充足……治消渴方,单服生猪胰子可愈。盖猪胰子即猪之膵,是人之膵病,而可补以物之膵也。”张锡纯最早认识“胰”(膵)这一器官与消渴病的关联并以之治疗消渴病,是中医学“以脏补脏”理论在消渴病治疗上的应用。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1909年由天津新华印书局首版,之于胰与糖尿病的关系的认知早于1921年班廷发现胰岛素十余年,张锡纯堪称中医最早将胰腺与消渴病进行关联并付诸临床实践的中医学家,也是首次将“胰”与“膵”两字归同于一义的学者,其后的1915年由中华书局出版的《中华大字典·肉部》解释:“膵,胰也。亦谓之甜肉。日本谓之膵。”由此可见,文字上“膵”与“胰”相同(相通),所指为同一脏器——胰腺。 胰当为奇恒之腑附属于肝:现代医学认识到,胰腺分为外分泌部和内分泌部两部分,外分泌物质是胰液,内分泌物质是激素类(胰高血糖素、胰岛素、生长抑素和胰多肽四种)。内分泌功能主要与糖代谢有关;胰腺的外分泌物是胰液,含有分解三大营养物质的消化酶。这些内分泌和外分泌物质,无疑属于中医学的“精气”范畴,同时也要排泄出去为机体所用,可谓“既藏又泄”、似“脏”又类“腑”,其特点类于“奇恒之腑”。“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泄,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与“脑、髓、骨、脉、胆、女子胞(子宫,卵巢,男子为精室),此六者,地气之所生也,皆藏于阴而象于地,故藏而不泻,名曰奇恒之腑”(《黄帝内经素问·五藏别论》),这是中医经典的“脏腑”和“奇恒之腑”的划分依据。“奇恒之腑”的共同特点,均是相对密闭的空腔器官,不与“水谷”(饮食物)直接接触,即似腑非腑,但功能上又有类似于五脏贮藏精气的作用,似脏非脏。胰为“类脏”的实质性脏器,又内储“精气”,无疑就像“脏”,但其排泄精气(外分泌与内分泌物质)却又像腑的作用特点,故“胰”应归属于“奇恒之腑”之列,奇恒之腑即应拓展为“脑、髓、骨、脉、胆、女子胞、胰”七个脏器。在奇恒之腑中,既藏精气也排泄于他腑者,唯有胆腑,胰腑与之相类,所以将胰划归奇恒之腑并纳入肝系统较为妥当。 从生理病理特点论:肝主疏泄,居中焦,为气机升降出入之枢纽(刘渡舟、杨波主编《肝胆源流论》上篇,第1条按语),对物质代谢起着重要疏泄(代谢)作用,又能疏泄脾胃运化水谷(物质),主要体现了“中焦主沤”(物质消化吸收)的核心功能,与现代医学确认的肝是最大的消化器官,肝脏的消化功能作用胃肠、肝主持代谢糖、脂肪、蛋白质等物质等医学认知极其类似;胆汁受肝之余气所化生,能消化水谷物质;而现代医学认为胰腺也是个消化腺,所分泌的胰液能消化糖、脂肪、蛋白质营养物质。显然,在五脏的生理功能特点上,胰的作用与肝胆的生理功能特性最为接近;病理上,胰腺疾病与肝关系更为紧密,比如胰头占位导致黄疸、甚至胆汁淤积损伤肝脏等,故将胰纳入肝系统,更符合胰的生理病理特点。 从脏器位置辨:脏腑所处的位置,是决定其生理功能和建立脏腑之间关系的重要基础,不得不辩。张锡纯依据《难经》“脾有散膏”,并因为“膵尾衔接于脾门,”而将“膵”称作“脾之副脏”,此仅是以脏器位置言,并非指胰的功能接近于脾。既然能以胰尾的位置接近于“脾门”而命之为“脾之副脏”,那么也完全可因为“膵头”(胰头)近于肝脏,而将胰作为“肝之副脏”! 再看腧穴及其反射区位置。背部胰俞穴的位置在第八胸椎棘突旁,其下紧邻肝俞(第九胸椎棘突旁)、胆俞(第十胸椎棘突旁),再往下则是脾胃俞,胰俞穴与肝俞是相邻,而与脾胃俞则相隔。从背部腧穴位置上则显示了“上有胰、下有胆、肝居中”。根据现代信息论生物全息理论原理,身体每一个相对独立的部分(比如耳部、足部、舌部、面部、挠动脉部等)均包含着整体的全部信息,“耳”就像一个倒置的“婴儿”,在耳部反射区脏器分布上,“胰胆”区和“胰腺点”同在一个信息反射区域(见下图耳部反射区)。显然,以脏器生理位置划分,胰应归入肝系统。 耳部反射区局部图示(绿色圈内为胰胆和胰腺点区) 综上所述,不论从脏器的位置,还是从生理功能及病理联系上比较分析,宜将胰归属于肝系统。由是“肝系统”则由三大要素构成——“肝-胆-胰”,肝脏主导疏泄枢调胆胰、气血及三焦气机与水道,胆胰辅助之以消化水谷(糖、脂肪、蛋白质)等物质,共同形成主导人体代谢(物质、能量、信息活动)的肝木综合生理功能体系。“一脏统两腑”唯有肝系统,这是与诸脏不同的特殊性,故“凡十一脏取决于胆”(《素问·六节脏象论》),“凡脏腑十二经之气化,皆必藉肝胆之气以鼓舞之,始能调畅而不病”(《读医随笔》),是以五脏之中“以肝为贵”(《素问·阴阳类论篇》)。 据悉,中国科学院大连化学物理研究所,首次利用类器官芯片技术,在体外再现了人体“肝脏-胰岛”的交互作用特点及其在生理和病理条件下的糖调控响应(2022年2月7日,中科院之声),这也从现代医学研究的一个侧面佐证和支持了上述将“胰”归入肝系统的必要性和实际临床意义。 胰归属于肝系统的意义 承认胰的客观存在,明确胰的归属,对重新认识胰及其肝系统各要素的生理功能及其与各脏腑之间的关系和病理联系,肝系统与胰病的诊断治疗,指导临床遣方用药,丰富和发展藏象学说,均具有重要意义。 重新确认肝系统要素及其脏腑关系:胰与肝脏具有隶属关系,胰是附属于肝系统中的一大系统要素,参与构成以肝脏为核心的“肝-胆-胰”肝系统。在肝系统中,胰参与了肝系统疏泄脾胃、代谢水谷的功能,并与胆腑一样,也是肝脏主导人体的物质运化和三焦气机枢转,即主导着机体物质、能量、信息的活动的重要系统要素。在脏腑之间的生理关系上,作为肝系统之要素,胰借肝脏与其他脏腑建立起密切联系,如在五行关系中,为肾水之子,所生为心火和小肠,所制约是脾土和胃腑,为肺金所克制。 深化肝系病机病势认知:由于已知胰籍肝脏与各脏腑之间建立了生理关系,那么在胰病时必然会相互影响,这对肝系统疾病和胰病的辨识、病势演化规律、诊断治疗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对胰腑本病(现代医学之胰腺和胰岛疾病、1型糖尿病等)及其关联的代谢病(如2型糖尿病)和消化类疾病的诊疗指明方向,并在胰病的遣方用药上引导医者要“自觉地“从肝论治”,也可籍以制定“见胰之病,知胰传脾,当先实脾”的“胰病、消渴病”既病防变的治疗策略。 促进西为中用及中医藏象理论研究:明确胰腺在中医脏腑系统的现实存在,还可以引导我们自觉地借助现代医学对胰的生理和病理各层面的认识,以深化对中医藏象理论及其病理机制的认知。近代中西汇通派代表人物张锡纯,以“滋膵饮”及其论述,首开利用现代医学胰腺知识结合中医理论治疗消渴病之先河,为我们拓宽了医学视野并提供了宝贵的临床经验,对推动中医现代化和中西医融通具有重要启迪作用。 确立消渴病治疗策略和基本方药:2型糖尿病本质属于代谢病,基本病机就是胰岛素抵抗,其主要病位并不在胰而是胰岛之外——主宰人体代谢(物质、能量、信息活动)的肝脏。如上所述,胰属于肝系统的要素之一,肝与胰一脏一腑,关系密切,但主辅分明,胰从属于肝,“肝”在肝系统中起着主导作用。胰为“肝之副脏”,不是2型糖尿病发病的首要因素,其糖代谢的核心问题在于肝,其次或其后才涉及到胰,而致以肝为主的“肝胰同病”,直至发展到多器官受损的消渴病变证(慢性并发症)。 疏肝和枢为主,益肝养胰,肝胰同治是常规治疗和逆转2型糖尿病之核心大法。依据中医学原理和现代中药药理研究线索,益肝养胰常用“药队”为:人参、黄精、黄芪、山药、山茱萸、党参、灵芝、白术、葛根、茯苓、猪胰脏等,张锡纯“滋膵饮”组方的五种药物中,就使用了四味该药队药物;张氏使用猪胰脏入方“滋膵饮”治消渴病,即是“以脏补脏”养胰之法。 益肝养胰常用“对药”,莫过于近代名医施今墨先生的“黄芪配山药”。经过几十年临床及药膳治疗消渴病的实践经验,笔者认为“人参伍黄精”也是不错的治糖对药,尤其针对气阴两虚证消渴病患者。肝体阴而用阳,芍药味酸,养血柔肝,善养肝体;而柴胡善助肝用,乃疏肝和枢之圣药,擅调和三焦之气枢,故调肝对药则宜以“柴胡与白芍”相须为用;有鉴于“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法则,治疗消渴病调肝理胰的同时,还要兼顾“实脾”,以积极预防消渴病变证的发生和发展,故以“白术使茯苓”为佳。 2型糖尿病(消渴病),发病次序是肝在先而胰在后,若“肝胰同病”则肝为主而胰为辅;病机标本则是肝为本,而胰为标,治糖不治肝,就是治标不治本;治胰不治肝,则是舍本而逐末。消渴病最佳治疗策略,是调肝和枢为核心,兼以理胰实脾,以调肝养胰汤为基本方:柴胡、白芍、人参、黄精、黄芪、山药、白术、茯苓、山茱萸、猪胰脏。据现代中药药理研究,调肝养胰汤组方药物均有保肝护肝作用,从而突出了我们“从肝论治糖尿病”的核心策略。 结 语 在中医藏象学说系统中,本没有涉及“胰”这一器官,大唐孙思邈《千金要方》在消渴篇为我们介绍了“胃管下输三穴(胰俞、膵俞)”针灸治疗消渴病的经验;其后,近代名医张锡纯又以治疗消渴病的“滋膵饮”及其相关论述,进一步明确“胰”的生理功能及其与消渴病的病理联系,这也为我们今天丰富中医藏象学说和消渴病治疗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 中医理论体系是个开放系统,是在不断的“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反复深化逐步完善形成的,是开放、动态、渐进的一个科学过程,中医藏象学说的形成和演进亦必然如此。 胰,已是公认的脏器客观存在着,为促进中医理论体系继承和发展,有效指导临床,尤其是征服现代糖尿病及代谢综合征,提高现代胰腺本病及其并发症的临床疗效,将其纳入藏象学说中进行深化研究,具有重要医学价值。 作者:杨波 杨波 副主任医师,北京膏方医师,名中医称号。 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糖尿病专业委员会理事、北京中医药学会糖尿病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华现代内科学杂志》专家编委。曾受业于国医泰斗刘渡舟教授肝胆之学,主编中医肝胆经典、刘老唯一杂病类代表作《肝胆源流论》等专著五部、任副主编专著两部,参与编著医学丛书三套,发表学术论文二十余篇,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糖尿病药膳临床研究课题一项,中医糖尿病、肝胆、代谢病类国家发明专利十项。 擅长治疗糖尿病、肝胆病、肥胖及多囊卵巢综合征、高血脂、高血压、高尿酸血症及痛风等内分泌及代谢病,妇科病、不孕不育、中风后遗症、肿瘤、睡眠障碍等疑难杂症。

杨波

副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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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试论胰的归属及其意义

传统中医学早已意识到五脏六腑之外尚有一个器官,但一直尚未确名,其存在的事实反应在背部腧穴的“胰俞”和近代医家张锡纯的《医学衷中参西录》文献中,中医称这一脏器为“膵(胰)”,并较早认识到了“膵(胰)”与消渴病的关联。 胰的归属 胰俞穴由来:在背部的脏腑腧穴中,所有脏腑对应的腧穴名称齐全,惟有在第八胸椎棘突旁的腧穴名称一直空置,直至唐朝才予命名,这就是现在我们知道的胰俞,又称胃管下输三穴、膵俞、胃管下俞、胃脘下俞等,该穴位在背部,当第8胸椎棘突下,旁开1.5寸,为奇穴,最早出自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卷二十一消渴第一》:“消渴,咽喉干,灸胃管下输三穴各百壮,穴在背第八椎下横三寸间寸灸之。”“胃管下输三穴”是已知治疗消渴病(糖尿病)的经验效穴,今《中国针灸学》名之曰“膵俞”,上海中医学院1974年版《针灸学》命之曰“胰俞”,现在证实,这个“胰俞”所处的部位就是胰腺的反应点。 胰脏考证:据文字考证,“胰”字收载于清代《康熙字典》未集下肉部,发音“夷”,为“夾脊肉”,并没有作为一个器官给予解释。近代中医名家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治消渴方》中则记载了滋膵饮,其以“猪胰子”治糖尿病,提出:“治消渴,生箭芪五钱,大生地一两,生怀山药一两,净萸肉五钱,生猪胰子(切碎)三钱。”论述:“盖膵为脾之副脏,在中医书中,名为‘散膏’,即扁鹊《难经》所谓脾有‘散膏’半斤也(膵尾衔接于脾门)……(胰)能滋补膵脏,使其‘散膏’充足……治消渴方,单服生猪胰子可愈。盖猪胰子即猪之膵,是人之膵病,而可补以物之膵也。”张锡纯最早认识“胰”(膵)这一器官与消渴病的关联并以之治疗消渴病,是中医学“以脏补脏”理论在消渴病治疗上的应用。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1909年由天津新华印书局首版,之于胰与糖尿病的关系的认知早于1921年班廷发现胰岛素十余年,张锡纯堪称中医最早将胰腺与消渴病进行关联并付诸临床实践的中医学家,也是首次将“胰”与“膵”两字归同于一义的学者,其后的1915年由中华书局出版的《中华大字典·肉部》解释:“膵,胰也。亦谓之甜肉。日本谓之膵。”由此可见,文字上“膵”与“胰”相同(相通),所指为同一脏器——胰腺。 胰当为奇恒之腑附属于肝:现代医学认识到,胰腺分为外分泌部和内分泌部两部分,外分泌物质是胰液,内分泌物质是激素类(胰高血糖素、胰岛素、生长抑素和胰多肽四种)。内分泌功能主要与糖代谢有关;胰腺的外分泌物是胰液,含有分解三大营养物质的消化酶。这些内分泌和外分泌物质,无疑属于中医学的“精气”范畴,同时也要排泄出去为机体所用,可谓“既藏又泄”、似“脏”又类“腑”,其特点类于“奇恒之腑”。“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泄,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与“脑、髓、骨、脉、胆、女子胞(子宫,卵巢,男子为精室),此六者,地气之所生也,皆藏于阴而象于地,故藏而不泻,名曰奇恒之腑”(《黄帝内经素问·五藏别论》),这是中医经典的“脏腑”和“奇恒之腑”的划分依据。“奇恒之腑”的共同特点,均是相对密闭的空腔器官,不与“水谷”(饮食物)直接接触,即似腑非腑,但功能上又有类似于五脏贮藏精气的作用,似脏非脏。胰为“类脏”的实质性脏器,又内储“精气”,无疑就像“脏”,但其排泄精气(外分泌与内分泌物质)却又像腑的作用特点,故“胰”应归属于“奇恒之腑”之列,奇恒之腑即应拓展为“脑、髓、骨、脉、胆、女子胞、胰”七个脏器。在奇恒之腑中,既藏精气也排泄于他腑者,唯有胆腑,胰腑与之相类,所以将胰划归奇恒之腑并纳入肝系统较为妥当。 从生理病理特点论:肝主疏泄,居中焦,为气机升降出入之枢纽(刘渡舟、杨波主编《肝胆源流论》上篇,第1条按语),对物质代谢起着重要疏泄(代谢)作用,又能疏泄脾胃运化水谷(物质),主要体现了“中焦主沤”(物质消化吸收)的核心功能,与现代医学确认的肝是最大的消化器官,肝脏的消化功能作用胃肠、肝主持代谢糖、脂肪、蛋白质等物质等医学认知极其类似;胆汁受肝之余气所化生,能消化水谷物质;而现代医学认为胰腺也是个消化腺,所分泌的胰液能消化糖、脂肪、蛋白质营养物质。显然,在五脏的生理功能特点上,胰的作用与肝胆的生理功能特性最为接近;病理上,胰腺疾病与肝关系更为紧密,比如胰头占位导致黄疸、甚至胆汁淤积损伤肝脏等,故将胰纳入肝系统,更符合胰的生理病理特点。 从脏器位置辨:脏腑所处的位置,是决定其生理功能和建立脏腑之间关系的重要基础,不得不辩。张锡纯依据《难经》“脾有散膏”,并因为“膵尾衔接于脾门,”而将“膵”称作“脾之副脏”,此仅是以脏器位置言,并非指胰的功能接近于脾。既然能以胰尾的位置接近于“脾门”而命之为“脾之副脏”,那么也完全可因为“膵头”(胰头)近于肝脏,而将胰作为“肝之副脏”! 再看腧穴及其反射区位置。背部胰俞穴的位置在第八胸椎棘突旁,其下紧邻肝俞(第九胸椎棘突旁)、胆俞(第十胸椎棘突旁),再往下则是脾胃俞,胰俞穴与肝俞是相邻,而与脾胃俞则相隔。从背部腧穴位置上则显示了“上有胰、下有胆、肝居中”。根据现代信息论生物全息理论原理,身体每一个相对独立的部分(比如耳部、足部、舌部、面部、挠动脉部等)均包含着整体的全部信息,“耳”就像一个倒置的“婴儿”,在耳部反射区脏器分布上,“胰胆”区和“胰腺点”同在一个信息反射区域(见下图耳部反射区)。显然,以脏器生理位置划分,胰应归入肝系统。 耳部反射区局部图示(绿色圈内为胰胆和胰腺点区) 综上所述,不论从脏器的位置,还是从生理功能及病理联系上比较分析,宜将胰归属于肝系统。由是“肝系统”则由三大要素构成——“肝-胆-胰”,肝脏主导疏泄枢调胆胰、气血及三焦气机与水道,胆胰辅助之以消化水谷(糖、脂肪、蛋白质)等物质,共同形成主导人体代谢(物质、能量、信息活动)的肝木综合生理功能体系。“一脏统两腑”唯有肝系统,这是与诸脏不同的特殊性,故“凡十一脏取决于胆”(《素问·六节脏象论》),“凡脏腑十二经之气化,皆必藉肝胆之气以鼓舞之,始能调畅而不病”(《读医随笔》),是以五脏之中“以肝为贵”(《素问·阴阳类论篇》)。 据悉,中国科学院大连化学物理研究所,首次利用类器官芯片技术,在体外再现了人体“肝脏-胰岛”的交互作用特点及其在生理和病理条件下的糖调控响应(2022年2月7日,中科院之声),这也从现代医学研究的一个侧面佐证和支持了上述将“胰”归入肝系统的必要性和实际临床意义。 胰归属于肝系统的意义 承认胰的客观存在,明确胰的归属,对重新认识胰及其肝系统各要素的生理功能及其与各脏腑之间的关系和病理联系,肝系统与胰病的诊断治疗,指导临床遣方用药,丰富和发展藏象学说,均具有重要意义。 重新确认肝系统要素及其脏腑关系:胰与肝脏具有隶属关系,胰是附属于肝系统中的一大系统要素,参与构成以肝脏为核心的“肝-胆-胰”肝系统。在肝系统中,胰参与了肝系统疏泄脾胃、代谢水谷的功能,并与胆腑一样,也是肝脏主导人体的物质运化和三焦气机枢转,即主导着机体物质、能量、信息的活动的重要系统要素。在脏腑之间的生理关系上,作为肝系统之要素,胰借肝脏与其他脏腑建立起密切联系,如在五行关系中,为肾水之子,所生为心火和小肠,所制约是脾土和胃腑,为肺金所克制。 深化肝系病机病势认知:由于已知胰籍肝脏与各脏腑之间建立了生理关系,那么在胰病时必然会相互影响,这对肝系统疾病和胰病的辨识、病势演化规律、诊断治疗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对胰腑本病(现代医学之胰腺和胰岛疾病、1型糖尿病等)及其关联的代谢病(如2型糖尿病)和消化类疾病的诊疗指明方向,并在胰病的遣方用药上引导医者要“自觉地“从肝论治”,也可籍以制定“见胰之病,知胰传脾,当先实脾”的“胰病、消渴病”既病防变的治疗策略。 促进西为中用及中医藏象理论研究:明确胰腺在中医脏腑系统的现实存在,还可以引导我们自觉地借助现代医学对胰的生理和病理各层面的认识,以深化对中医藏象理论及其病理机制的认知。近代中西汇通派代表人物张锡纯,以“滋膵饮”及其论述,首开利用现代医学胰腺知识结合中医理论治疗消渴病之先河,为我们拓宽了医学视野并提供了宝贵的临床经验,对推动中医现代化和中西医融通具有重要启迪作用。 确立消渴病治疗策略和基本方药:2型糖尿病本质属于代谢病,基本病机就是胰岛素抵抗,其主要病位并不在胰而是胰岛之外——主宰人体代谢(物质、能量、信息活动)的肝脏。如上所述,胰属于肝系统的要素之一,肝与胰一脏一腑,关系密切,但主辅分明,胰从属于肝,“肝”在肝系统中起着主导作用。胰为“肝之副脏”,不是2型糖尿病发病的首要因素,其糖代谢的核心问题在于肝,其次或其后才涉及到胰,而致以肝为主的“肝胰同病”,直至发展到多器官受损的消渴病变证(慢性并发症)。 疏肝和枢为主,益肝养胰,肝胰同治是常规治疗和逆转2型糖尿病之核心大法。依据中医学原理和现代中药药理研究线索,益肝养胰常用“药队”为:人参、黄精、黄芪、山药、山茱萸、党参、灵芝、白术、葛根、茯苓、猪胰脏等,张锡纯“滋膵饮”组方的五种药物中,就使用了四味该药队药物;张氏使用猪胰脏入方“滋膵饮”治消渴病,即是“以脏补脏”养胰之法。 益肝养胰常用“对药”,莫过于近代名医施今墨先生的“黄芪配山药”。经过几十年临床及药膳治疗消渴病的实践经验,笔者认为“人参伍黄精”也是不错的治糖对药,尤其针对气阴两虚证消渴病患者。肝体阴而用阳,芍药味酸,养血柔肝,善养肝体;而柴胡善助肝用,乃疏肝和枢之圣药,擅调和三焦之气枢,故调肝对药则宜以“柴胡与白芍”相须为用;有鉴于“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法则,治疗消渴病调肝理胰的同时,还要兼顾“实脾”,以积极预防消渴病变证的发生和发展,故以“白术使茯苓”为佳。 2型糖尿病(消渴病),发病次序是肝在先而胰在后,若“肝胰同病”则肝为主而胰为辅;病机标本则是肝为本,而胰为标,治糖不治肝,就是治标不治本;治胰不治肝,则是舍本而逐末。消渴病最佳治疗策略,是调肝和枢为核心,兼以理胰实脾,以调肝养胰汤为基本方:柴胡、白芍、人参、黄精、黄芪、山药、白术、茯苓、山茱萸、猪胰脏。据现代中药药理研究,调肝养胰汤组方药物均有保肝护肝作用,从而突出了我们“从肝论治糖尿病”的核心策略。 结 语 在中医藏象学说系统中,本没有涉及“胰”这一器官,大唐孙思邈《千金要方》在消渴篇为我们介绍了“胃管下输三穴(胰俞、膵俞)”针灸治疗消渴病的经验;其后,近代名医张锡纯又以治疗消渴病的“滋膵饮”及其相关论述,进一步明确“胰”的生理功能及其与消渴病的病理联系,这也为我们今天丰富中医藏象学说和消渴病治疗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 中医理论体系是个开放系统,是在不断的“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反复深化逐步完善形成的,是开放、动态、渐进的一个科学过程,中医藏象学说的形成和演进亦必然如此。 胰,已是公认的脏器客观存在着,为促进中医理论体系继承和发展,有效指导临床,尤其是征服现代糖尿病及代谢综合征,提高现代胰腺本病及其并发症的临床疗效,将其纳入藏象学说中进行深化研究,具有重要医学价值。 作者:杨波 副主任医师,北京膏方医师,名中医称号。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糖尿病专业委员会理事、北京中医药学会糖尿病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华现代内科学杂志》专家编委。曾受业于国医泰斗刘渡舟教授肝胆之学,主编中医肝胆经典、刘老唯一杂病类代表作《肝胆源流论》等专著五部、任副主编两部,参与编著医学丛书三套,发表学术论文二十余篇,完成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糖尿病药膳临床研究课题一项,中医糖尿病、肝胆、代谢病类国家发明专利十项。与刘渡舟教授共同创立“肝为气之枢”学说,提出2型糖尿病超强化治疗策略,构建中医糖尿病药膳、糖尿病饮食质量控制体系。持有国医泰斗刘渡舟教授学术传承项目成果一项。曾参加国家重点基金项目中国中医研究院研究生院糖尿病两大科研项目研究。 擅长治疗糖尿病、肝胆病、肥胖及多囊卵巢综合征、高血脂、高血压、高尿酸血症及痛风等内分泌及代谢病,妇科病、不孕不育、中风后遗症、肿瘤、睡眠障碍等疑难杂症。

杨波

副主任医师

北京市丰台中西医结合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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